坚守病房 年味依旧 白衣天使的春节这样过

   本报记者 徐小翔

　　通讯员 陈雨虹 郭俊

　　春节前夕，浙江医院灵隐院区重症加强治疗病房床位始终处于满员状态，医护人员比往常更加地忙碌和辛苦。因肩上的重任，医护工作者这个特殊群体，在春节期间依然需要坚守在一线，为守护百姓健康无私付出。

　　阖家团圆的春节，医护人员如何过年？近日，记者走进浙江医院灵隐院区重症医学科病区和宁波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外滩院区老年科病房，探访医护工作和生活状态。

　　跨越800公里 医护相伴过大年

　　“今年春节我们哪都不去，安心待在医院了……”前几天，800公里外赶来的湖北人李奶奶（化名）躺在病床上，被家属推进宁波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外滩院区老年科病房。

　　李奶奶的儿子朱科（化名）是宁波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外滩院区麻醉科医生。前几天，他接到老家电话，说母亲昏睡不醒，于是匆忙赶回准备办理后事。“母亲两次感染后，身体情况每况愈下，卧床无法行走，多数医生认为由于脑梗死时间长，恢复行走希望十分渺茫。”到家后发现，儿子看到眼前的母亲极度虚弱，但尚有意识，仍可交流，还是不忍心放弃治疗。

　　“妈，跟我去宁波，我们再努力一次！”李奶奶儿子想到本院老年科胡巧霞副主任常常在朋友圈转发一些患者康复的视频，决定驱车16个小时，跨越800公里，带母亲再搏一把。胡巧霞做了初步评估后，认为老人虽然多次脑梗死，但四肢都能活动，肌肉虽有萎缩但不明显，还是有恢复行走的可能。

　　“奶奶，您想恢复走路吗，您看儿子多么孝顺，开车这么远从家中把您接来，能为了儿子勇敢一回吗？”李奶奶有轻度的认知障碍，为了方便沟通，胡巧霞放慢语速一字一句地问，确保老人听得懂，一通交流下来耗费大量精力。

　　经过几天努力，李奶奶开始能在床上自主翻身，慢慢地从靠背坐位到悬空坐位，再后来能到床边站立，直到用助行器辅助行走。护士们鼓励李奶奶每天完成一点小目标，告诉她多走十步也是巨大的进步。这个过程只用了短短十几天时间。李奶奶的变化肉眼可见，从入院时整晚不睡吵闹，完全卧床，到自己拿着助行器缓慢行走，晚上可以美美睡足7小时。

　　“要相信坚持的力量，作为医生，不能轻易给病人下定论，要像父母对待犯了点错误的孩子一般……”每当谈起病房里发生的一个个“奇迹”，胡巧霞总是关不了话匣子。在她看来，医学的判断是冰冷的，但人是有温度的，作为医生不仅要治疗躯体疾病，更要沉下心激发帮助患者恢复生活功能，让他们真正健康回归社会。

　　“您就在这里安心过春节吧，我们一起陪您过年。”最近一次查房，胡巧霞紧紧地握住了李奶奶的手，老人也笑了。

　　一家围坐年夜饭是奢望

　　挽救病人生命是最大褒奖

　　走进浙江医院灵隐院区2号楼3楼，正对着电梯，一道紧闭的大门上，“重症医学科”几个字赫然在目。对于患者亲属而言，这扇门的分量很重。

　　记者随着浙江省中西医结合重症专委会主任委员、省ICU质控中心常务副主任、浙江医院重症医学科龚仕金主任医师走进ICU，经过一段狭长的走廊时发现，患者绝大多数是老年人，病床边被密密麻麻的电子设备、抢救设备占据着。呼吸机发出的声音与其它仪器发出的声响交织着。病床旁，其他各种仪器闪烁着指示信息，“滴、滴、滴……”一切都像是在“打仗”。

　　工作30余年，龚仕金的春节几乎都在医院陪伴患者度过。“每年春节，工作比平时更加忙碌，今年情况更加特殊，目前科室收治的病人平均年龄88.9岁，不少需要呼吸机、血液净化（CRRT）支持，还有一位80岁病人正接受体外膜肺（ECMO）治疗，工作量很大。”

　　这些年来，龚仕金和团队还会把浓浓的年味带进病房，让不能回家团圆的患者一起感受新年氛围。他会带领全科值班的医护人员给患者送去手作的祝福贺卡。“我们已经在筹划了，如果恰好碰上患者生日，我们还会送上蛋糕。”他们还会为患者和家属准备饺子，除了对节日的期许，更是对患者病情好转的祝福。

　　同为重症医学科医生，浙江医院ICU（灵隐）副主任刘秉宇表示，想和一家人围坐一桌吃年夜饭是一种奢望。ICU不同于普通病房，住进来的患者都是最危重的，每时每刻都有可能发生病情变化，必须密切观察患者每分每秒的生命体征，所以，这里的医护人员24小时都是紧绷的节奏。

　　他告诉记者，每年春节，总是连日不休，组织讨论、制订计划。好几次，他在赶回家吃年夜饭的路上，临时调转车头回医院，就是为了来救人。

　　刘秉宇清楚地记得，去年春节，医院“抢”回了一位从外地转来的87岁严重心肌梗死、心力衰竭患者，医护人员死守了46天，硬是从死神手里将老人“夺”了回来。

　　“今年春节，我们肯定还得把医院当成家，但最好还是能抽空回去吃个团圆饭。”龚仕金和刘秉宇不约而同地表示。

　　在他们看来，ICU不是临终关怀病房，是为了和生死做最后一搏的地方。医护人员的职责就是与时间赛跑，抢回每一位危重患者的生命。

　　采访结束时，龚仕金也让记者带句话，春节来临，希望大家多关心一下身边老年人。“我们一直希望大家都平平安安过个好春节。”龚仕金如是说。

    2024年2月2日 《浙江老年报》 2版 浙里养